在特朗普政府里当部长，不是件美差。

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上任不到三年，已经聘请了不下28名代理内阁部长，超过了克林顿时期的27名，以及奥巴马时期的23名。

斯坦福大学的一位法学教授安妮·约瑟夫·欧康奈尔解释说，启用代理内阁成员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总统们经常在其执政初期或在第二个任期开始时任命代职人员，而此时参议院则在执行批准流程。

但特朗普的代职内阁成员数量比他的前任还要多，尤其在他入主白宫后的第二和第三个年头更是如此。欧康奈尔强调，例如，特朗普在2018年有5名代职内阁成员，而克林顿只有两位，奥巴马当时为零。小布什总统在就任第二年时只有一位。

但鲜有迹象表明，特朗普将改变其策略。

自上次国土安全部负责人人选获批才过去200多天的时间，特朗普又宣布了一项临时替换决定：查德·沃尔夫。但国土安全部并非是唯一由代理部长领导的内阁部门。

内阁包括副总统和15位执行部门的负责人，涵盖农业部、商务部、国防部、教育部、能源部、卫生与公共服务部、国土安全部、房屋与城市发展部、内政部、劳工部、国务院、交通部、财政部和退伍军人事务部，以及司法部。

但每一位总统还有权将其他职务晋升为内阁成员或降级。例如，特朗普的内阁包括白宫幕僚长以及环保署、行政管理与预算办公室、美国贸易代表、中央情报局、国家情报主任办公室和小企业管理局。

很明显，未登上这份名单的部门包括历史上内阁的常驻成员美国驻联合国大使。特朗普认为这一职务在妮基·黑利于去年年底辞职之后便不再享有内阁级别待遇。

在特朗普当前的23名内阁成员中，有5名都是代职：白宫幕僚长米克·马尔瓦尼、国土安全部的沃尔夫、行政管理与预算办公室主任罗塞尔·沃特、国家情报主任办公室主任约瑟夫·马奎尔和小企业管理局负责人克里斯·皮尔克顿。数十名其他政府官员在过去几年中也曾经担任过代理职务。

然而，也有少数内阁成员从未做过“代理”一职。

桑尼·普度在特朗普当选那年的4月便一直担任农业部部长。商务部部长威尔伯·罗斯和教育部部长贝特西·迪沃斯自2017年2月以来便一直担任该职务。本·卡森自2017年1月便一直担任交通部部长，史蒂文·穆钦自2017年2月中旬便一直担任财政部部长。特朗普的能源部部长里克·佩里自2017年3月便出任这一职务，但据称他将在今年年底卸任。

这些人似乎摆脱了这一规则的约束。一直在跟踪政府机构人员变动的布鲁金斯学会研究员卡斯莱恩·腾帕斯指出，10名已确认的内阁成员在特朗普上台后已经离任。特朗普入主白宫后首年内的人员变动率要高于在他之前的五任总统。

当内阁成员离开时，法律明确规定了相应的流程：除了白宫幕僚长和副总统外，所有内阁级别的官员必须得到参议院的批准。

然而，1998年《联邦职务空缺改革法案》（Federal Vacancies Reform Act）制造了一个漏洞，能够让总统通过临时任命其它顶层联邦雇员来填补空缺。总统可在“执行机构官员……死亡、辞职或无法履行其功能和职责的情况下”进行任命。不过，总统只能任命该职务的继任者，例如其副职，或至少在有待替代的部长手下工作过90天的人员。

尽管在参议院批准总统的常任替代人选提名期间，该法律通常被作为一种空缺填补解决方案，但特朗普在上台后一直在大肆使用该法律来任命代理部长，而且没有直接制定相关计划，用参议院批准的人员来取代代理部长。

该法律在理论上将代理人员的任职期限限制为210天，但如果参议院在这一期间否决常任替代人选提名，那么这210天的期限将重新开始计算，因此代理部长实际上可以任职1年以上。这个210天的期限共计可以重启三次。

特朗普在1月表示：“我喜欢任命代理部长。此举能够提供更大的灵活性。你知道吗？我喜欢任命代理职务，这样我们便可以拥有少数代理部长，从而打造一个极好的内阁。”

纽约大学的一位公共服务教授保尔·莱特认为此举带来的并非是灵活性，而是“级别困惑。”有鉴于特朗普创纪录的代理职务任命，莱特说，“此举带来的是混乱、不确定性，往往给人一种无人或人人掌权的感觉，不过这似乎正是总统想要的。代理部长们缺乏能够让忧心忡忡的机构们感到放心的一个优势：参议院批准所确立的威信。”

腾帕斯认为，此举并非是出于行政管理的需要、进行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策，而是“偶然为之”。她将特朗普对这种对代理内阁成员灵活性的喜好称之为站不住脚的主张，“因为他总是保持着这种灵活性——雇员为总统的喜好服务。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开除或重新任命这些职务。”此外，腾帕斯还认为，真正的问题在于招募，因为当前政府还在努力寻找能够获得参议院批准的称职候选人。

腾帕斯表示：“有鉴于穆勒的调查，总统对开除和侮辱高级别任命官员的喜好，以及如今的总统弹劾程序，当前并非是加入特朗普政府的好时候。”

让我们来了解一下特朗普入主白宫以来所任命的内阁级别代理负责人。

国防部

自国防部部长吉姆·马蒂斯在去年年底辞职之后，帕特里克·沙纳罕曾经担任国防部代理部长，于今年6月卸任。特朗普一开始提名他为该职务的常任人选，后来因为家庭暴力指控而撤销了这一提名。

马克·艾斯博在今夏曾经代理这一职务三周的时间，随后由理查德·斯宾塞接替了一周的时间，直到艾斯博在6月底得到了参议院的批准。

卫生与公共服务部

特朗普首个得到批准的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部长汤姆·普莱斯只待到了2017年9月。2018年1月之前，唐·怀特和埃里克·哈根先后担任代理部长，直到亚历克斯·阿扎获批成为了新部长。

国土安全部

最近离任代理部长的是麦克里南。在2017年7月约翰·克里离开这一部门转而担任特朗普的幕僚长之后，伊莱恩·杜克成为了代理继任，直到2017年12月克斯琴·尼尔森获得了批准。当克斯琴转而于今年4月辞职时，麦克里南填补了这一空缺。11月，查德·沃尔夫成为了新任代理部长。

内政部

大卫·彭哈特于今年4月获得批准担任内政部部长，此前曾经代理该职务数个月的时间。前任莱恩·辛克因为相关调查而于今年1月辞职。

劳工部

帕特里克·皮泽拉曾经于6月中旬到9月底担任代理部长，直到尤金·斯卡利亚获参议院批准担任新部长。皮泽拉的前任亚历山大·阿科斯塔因对10年前起诉杰弗里·爱普斯坦的性侵案件处理不当而辞职。

国务院

2018年3月，时任国务卿雷克斯·蒂勒森遭到解雇，当时，前中央情报局局长迈克·蓬佩奥获继任提名，并得到了参议院的通过。

退伍军人事务部

特朗普入主白宫后任命过两任退伍军人事务部代理部长。在特朗普于2018年3月解雇大卫·舒尔金之后，罗伯特·威尔基以及随后的皮特·欧洛克曾经担任代理部长，直到威尔基于2018年7月获批转正。

司法部部长

自杰夫·瑟辛斯辞职之后，马修·怀特克于去年11月开始担任代理司法部部长，直到威廉姆·巴尔获参议院批准。

白宫幕僚长

在幕僚长约翰·凯利辞职之后，米克·马尔瓦尼于今年年初开始担任代理幕僚长。凯利的前任是伦斯·普瑞布斯，他曾经于特朗普上台后第一年的前半年担任这一职务。

马尔瓦尼理论上还是行政管理与预算办公室主任，如今这一职务已经交给代理主任罗塞尔·沃特。有报道称，马尔瓦尼可能在不久后离任。

环境保护署

在斯考特·布鲁特于2018年7月离职之后，安德鲁·维勒一直担任代理负责人。今年2月底，他获参议院批准转正。

行政管理与预算办公室

尽管米克·马尔瓦尼仍然是名义上的主任，但罗塞尔·沃特自马尔瓦尼接任白宫幕僚长一职之后便一直担任代理一职。

美国贸易代表

继两名短暂的代职之后，罗伯特·莱特希泽于2017年5月开始担任美国贸易代表。

中央情报局

迈克·蓬佩奥自特朗普就职之后一直担任中央情报局局长，但自去年4月开始担任国务卿。接替他的是吉娜·哈斯佩尔，她在担任代职近一个月之后于2018年5月底获得参议院通过。

国家情报主任办公室

丹·寇茨于2017年3月以来一直担任局长一职，并于今年8月离任。特朗普最初宣布准备提名约翰·拉特克里夫接替寇茨，但随后撤销了这一提名，因为有报道称拉特克里夫夸大了其作为检察官的工作经历。约翰·马奎尔自8月中旬开始担任代理主任。

小企业管理局

琳达·麦克马洪于2017年2月开始担任小企业管理局局长，并于今年4月离职，担任特朗普2020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主席。克里斯·皮尔克顿自此之后一直担任代理局长。

美国驻联合国大使

在妮基·黑利去年年底辞去该职务之后，特朗普政府决定该职务将不再入选内阁成员名单。尽管如此，乔纳森·科罕从1月开始担任代理大使，并于8月中旬离任。凯利·克拉夫特在7月底获参议院通过，并于9月中旬上任。（财富中文网）

译者：冯丰

审校：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