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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40年历史的编程大赛刚刚重燃战火,获奖者居然占据互联网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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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今天虽然已经是互联网领域台前幕后的大佬,但是也都会在个人介绍中提到学生时代的这场终极编程竞技大赛。

编程一直被视为继人类口语及书写之后的“第三语言”技能。有一部神秘的录影带被遗忘在某位美国导演的汽车后座,17年后才被找到,名为《乔布斯:遗失的访谈》。在这部差点消失的纪录片中,乔布斯谈到他20岁左右学习编程的经历,称编程为“思考的镜子”,并且“每个人都应该花一年时间学习编程。”

按老乔的想法,这第三语言总有一天会成为金字塔底层人人都具备的基础能力和需求。无论这一天何时到来,属于少数人的、金字塔尖的较量却早就开始——全球范围内各所大学的编程高手们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就有一场属于自己的头脑终极较量。

这场考验创新能力、团队精神和速度的编程竞赛已经进行了四十多年。历史上的获奖者中有谷歌的第一位员工,Facebook曾经的CTO,中国赴美IPO的人工智能和搜索公司CEO,互联网最大卖鞋电商网站Zappos的创始人等等。如果这项比赛是编程界的奥林匹克,那么这些退役的运动员将组成高科技领域最耀眼的一个群体。

他们今天虽然已经是互联网领域台前幕后的大佬,但是也都会在个人介绍中提到学生时代的这场终极编程竞技大赛——它就是“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ICPC)”,由国际计算机学会(ACM)主办。后者也是全世界计算机领域影响力最大的专业学术组织。ACM干的最有影响力的一件事是“图灵奖”评选——号称计算机领域的诺贝尔奖。

亚当的“怨念”

今年大赛的全球总决赛4月19日在北大开战。这两天,邱德拔体育馆已经搭好了巨大的展板,台下放满了黑色轻便座椅和白色电脑桌,初看像是一个电竞赛场。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学极客们也已经杀出各自的分赛区,会聚北京,准备最终的对决。连续占据了该赛事20年之久的主赞助商IBM公司也将被方正集团接替。虽然这项大赛从美国发起,但是进入21世纪之后,俄罗斯和中国是最大赢家,分别赢了12次和4次,剩下两次被波兰夺得。

美国队1997年夺冠后就至今再无斩获。其中一次比较接近的是2004年。那一年,加州理工学院计算机系本科的一位少年极客参加了比赛,并和队友获得了银牌。这位少年后来被马克·扎克伯格称为“全世界最有创意的6个人之一”。后来又被《财富》杂志评为“高科技领域最聪明的人”。他就是Facebook前CTO、问答网站Quora(知乎的模仿对象)的CEO亚当·德安杰洛。

第二年,亚当作为教练参赛。他带领的加州理工队赛前几个月才仓促确定人选。他遗憾中回忆道:当时的美国队员们不是忙着保送研究生院,就是为获得顶级公司的实习机会而奔忙。

很多年后,亚当在一个问答中透露:2005年赛前,他听说东道主中国的一支队伍已经在大赛前一年训练了整整一个暑假,每周训练30到40小时。作为对比,他的队员们每月训练不超过几个小时。最后,亚当的队伍落败,这“疯狂”的中国团队获得了全球总冠军,他们就是2005年的上海交大队。当时的中国队长后来成为了著名的百度科学家,目前效力于华为公司的诺亚方舟实验室——他就是“第四范式”的创始人,戴文渊。

上海交大一共获得了三次冠军,仅次于俄罗斯的两所大学,位列历史总榜第三。清华虽然没有获得过冠军,但是他们曾经的参赛选手已经成为各自细分领域的绝对领导者。其中,1999年进入全球总决赛的一位选手我们都认识,他叫王小川;2008年的银牌获得者后来创办了一家人脸识别的大神企业,Face++,他就是唐文斌。

他们三位都是本刊评选的《财富》中国40位40岁以下的商界精英。

王选的初衷

方正集团董事长生玉海最近在接受我采访时提到一段历史:方正集团奠基人王选院士早在上个世纪60年代就拿着《ACM通讯》爱不释手。该英文科技杂志1961年第一期上的一篇文章对他启发很大,被王选运用到后续研究中。

即便有这样的渊源,方正创业三十多年来却无法深度参与该ACM顶级赛事,因为该大赛自1997年以来20年的钻石赞助商身份被IBM公司一次性买断,从侧面也折射出IBM的一种远见——横跨了计算机技术爆发的20年,并将参赛规模扩大了20倍。从资料上看,IBM也是从该赛事中招募人才最多的科技企业之一。方正此前仅在2005年成为了亚洲区北京预选赛的唯一赞助商。那一次方正提供了所有的比赛用机,还为大赛提供运作资金、参赛人员服装和相关用品等方面的支持。

进入21世纪,有实力赞助的中国互联网公司已经比比皆是,但是直到现在IBM的20年全球赞助商合约才到期。今年是北京大学120周年校庆,觊觎已久的方正集团决定立刻顶上,成为首个担任这项赛事全球钻石赞助商的中国公司。据生玉海透露:年前的最后一次董事会上,讨论此议题时所有董事都反应积极。“很快这个事情就已经敲定。”他认为这是方正所有人的一种初心和共识。

庞大校企的跌宕三十年

方正集团三十余年来,经历了起起伏伏。截至2016年底,集团已有35000余人。生玉海1996年北大毕业时是方正最为辉煌的阶段。谈到中国互联网公司的崛起,他提到方正内部的争论和思考:“方正与BAT有着不同的发展路径,(我们应该)去扛一些必须要扛的战略和使命。而且对于身处北大之中的资源禀赋大家都有清晰共识。”回顾汉字信息处理与激光照排技术从实验室一直到市场化成功的整个历史过程,他所说的战略和禀赋是方正产学研一体的相对优势。

而面对当前中国民营互联网巨擘实力雄厚的研究院,深谙中国教育的生玉海指出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就是人才的争夺。决议赞助大赛一定程度上也来自于这样的初衷。此外,北大现在内部常常提及孔子的“近者悦,远者来”。在生玉海看来,公司既要利用高校的研究力量、释放年轻学生自发独立的创新精神,同时更急迫的措施是要实行更有竞争力的激励机制举措,依托市场化的发展平台让人才与公司共成长。

理想求索:从加尔各答到孟买

方正基于象牙塔的公司基因,使得他们一直在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中寻找成功的机会。很重要的一点:相较于完全市场化的中国互联网公司,经历了命运跌宕的这家校办企业反而更容易对社会效益形成一种公司层面的共识。

要管理一家试图回归共识的多元化老公司很不容易,一把手需要有很强的同理心和沟通能力。生玉海曾经听过周其仁教授的产权经济学,有一次课上周其仁强调一个观点:“每个人都是独特的”。在讨论相关问题的时候,他本能发展了一个观点:“每个人的想法是发散的。”在他看来,与人的交流和碰撞能够汲取营养,集思广益。

在搜集大赛背景资料的过程中,我阅读了大量来自社交媒体的故事。其中很多来自另一个发展中国家——印度。虽然他们从来没有获得过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的冠军,但是印度却培养了一批IT行业巨擘的领导者,其中包括微软CEO萨蒂亚·纳德拉和谷歌CEO桑达尔·皮查伊等人。

印度学生散布在互联网上的参赛故事往往没有通向最终的世界总决赛。但是从加尔各答到孟买,各个大小城市的理工学院都留下了他们的文字和图片。遍布各个赛区的故事多数都出奇的平凡,还配上了曝光不是过度就是不足的手机自拍照片。好几个撰写者的冒险都开始于一个普通的小城学校,最终又回到这个小地方,但是字里行间充满对赞助者的感激,和对整个过程的回味。即便连区域赛都没有晋级,他们也会因为见到伟大的对手、与他们切磋而激动。

其中一个叫“代码兄弟”的三人团队来自加尔各答一所普通大学。他们晋级后,在一个寒冷的夜晚赶到克勒格布尔参加下一轮竞赛,结果三位弟兄在没有被子的房间里瑟瑟发抖地睡了一宿。最后,“代码兄弟”以一题之差失去晋级全球决赛的机会。第二年,他们改了队名再次出发,最后依然没有出线。他们短暂记录的最后一句话是:(按照规则)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参赛机会,但是在这些地方我们得到了终生难忘的学习机会,谢谢。

无限循环

亚当的Quora社区中有一篇文章列出了几位印度参赛者的名字,这些人都没有获得决赛机会,也没有能够进入大公司或是美国的研究生院。但是他们在离开大赛后,用印度当地语言撰写了一系列宣扬编程文化和技巧的书籍,成为了助力印度信息技术崛起的启蒙力量。

另一支最近参赛的队伍来自一所大学的工程系,受到一位女教授的激励后决定参赛。经过横穿印度近2000公里的旅行,三位男生兴奋地到达赛区,最后在80支队伍排第40。他们觉得值了。在赞助商的牌子前面,三人满脸幸福地拍下一张不甚清晰的照片,发誓第二年要回归,并且变得更强大。在帖子最后,三位公开了他们充满浪漫色彩,又不失理科直男气息的参赛队名:while true。

这俩词什么意思?反正不是歌名,你懂的。(财富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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