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狂奔十夜情（一）：越南是一个国家

从前一说越南，总会联想到战争。很小就听人说起过自卫反击战。上了小学，还听过老山战斗英雄的报告，再大一点，又看了不少以越战为题材的美国大片。好战，是越南留给我的最初印象。在中越交恶的年代，中国媒体从不说越南的好话。记得有一篇文章颇有点耸人听闻地说，越南小霸已经得了扩张狂，宣称中国凡是木棉花开的地方（长江以南），都应该是越南的领土。看到这些文字，让人感到可笑又可气。笑它井底之蛙，夜郎自大；气它不自量力，竟然真的敢寻干戈于上国。

 

可是仔细想想，你会发现，越南在战争方面的表现并不差。它打败了中国，免遭中国人的同化；打败了法国，赢得了独立；打败了美国，实现了统一。似乎还没有哪个小国，能像越南这样，战胜过联合国5个常任理事国当中的3个。看来，越南有能力在他们热衷的领域里做得很好。

 

如果越南人把打仗的劲头用于建设，又会怎样呢？事实上，他们现在正这么做。战争的痕迹要么成为旅游景点，要么被送进历史博物馆。今天的越南人，已经不再关心木棉花在中国什么地方开放，而是想方设法让中国人到越南来。战争已经远去，你在越南能看到的，是寺庙、王陵、大教堂、歌剧院、凤尾竹、椰子树、小姑娘的可爱笑脸，四处拉客的摩的司机和人力车夫，还有来自世界各地行色匆匆的背包客。

 

对于从前的敌人，越南也与它们实现了新的和谐。来自中国的影响，依旧是越南历史与文化中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殖民时代的遗存，早已成为城市的重要特色。西贡的美军战争罪行博物馆，已经改了名字，重点不再是批判万恶的美帝国主义，而是着力展现战争给人类带来的痛苦。

 

越南是一个国家，不再是一场战争。

 

也许，越南正在走进一个全新的时代。经济危机之下，廉价的越南旅行成了次选商品，吸引得各路英雄豪杰纷至沓来。在芽庄，我碰到一位波兰人，最喜欢在发展中国家旅行，每到一处就住下来，直到兴尽才离开。他在中国只住了两个月，可当我在芽庄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越南停留了半年！我问他，什么时候离开？他说，不知道，因为这里的生活太惬意了。

 

我也有类似的感觉。我在越南度过了10天，走了河内、顺化、会安、芽庄、胡志明市五个地方，虽然也有过吃亏上当的经历，但仍然感觉身心愉快，因为在这10天的旅行中， 我突然发现了另一个我。仿佛在中国，我是庄周，到了越南就变成蝴蝶。但与庄子不同的是，在中国时，我经常憧憬在越南的旅程，而到了越南之后，我绝不愿回忆在中国时的情景，因为越南旅行带给你的亲切感和解脱感实在太美妙了。向朋友们推荐越南，相信你一定会在那里找到自由、幸福和无拘无束的感觉，并且最终尊重和喜欢上这个国家！正是：

 

东风吹浪满江蘋，喜见湖山雨露新，自是阳和归草木，太平人醉海天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