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是个牛皮筏子

两 天前看到杂志的一位专栏作家撰文讨论“黄帝”。让我想起很久以前听过一次的大学者庞朴的文化讲座。 他老人家当时就已经六十多岁，治学路子挺野，竟然说黄帝不是人，也不是一个部族的代称，而是古时人们用来渡黄河的牛皮筏子。听起来难以置信，可经过他一 讲，还真有一番道理。至少把在座的我给震倒了，赶紧做了一点笔记。还好这笔记还保存着。现在大致整理一下：

人们常说中华民族是炎黄子孙，而黄帝是人文初祖。一般认为黄帝是中华民族的象征、核心和凝聚力。

历 史按其可信度可划分为四个时代：神话时代、传说时代、史化时代、信史时代。其中信史时代有确定可信的历史。而黄帝却属于五千年前的神话时代。那时的人崇尚 非理性，不能区别异已，不能区分自然与人。斗争哲学认为神话是人对自然进行斗争的幻想的反映。其实那时人的力量十分渺小，对于自然人们只能设法去适应，而 绝非不自量力的斗争。

黄帝是不是神话时代的精神领袖？炎黄二帝的历史到信史时代已不清楚。孔子的弟子问孔子，说帝三百岁可能吗？孔子回 答：“生而得其利百年，死而畏其神百年，亡而用其术百年。”孔子还说帝有“四助”，派到东西南北，四人与帝“不计而偶，不约而臣。”孔子显然是将神话传说 政治化了。历史上不同时代对于黄帝都有不同 的看法，但都是无依据的假设而已。

通览典籍，隐约可发现黄帝和“混沌”有点关系。《庄子》提 到南海之帝倏，北海之帝忽来到中央之帝混沌。混沌招待倏忽二帝，二帝很感激，为了报答混沌，就给原 来的没有七窍的混沌凿上七窍。一日一窍，七窍成而混沌死。这个故事是用来宣扬庄子的无为思想的，即有了七窍、可辨别事非的人反而容易灭亡。但这个故事也是 考证黄帝来源的重要证据。《山海经》记载：“天山有神，状如黄囊，混沌无面目，是为帝江。”所谓帝江就是帝鸿，古音“江”和“鸿”通。在《左传》里，鸿就 是指黄帝。综上所述，混沌即帝江，帝江即帝鸿，帝鸿即黄帝，因而混沌也就是黄帝。

而混沌是什么呢？就是个渡河用的牛皮筏子！“混”在甲 骨文的造型，恰似人骑在牛皮筏子上。在出土的商代青铜器里，也有类似的象形字，指代天上的轩辕星座 （在 西方为狮子座）。而黄帝的号恰好是轩辕。古代有天人合一的思想（甲骨文里天就是人），人们很容易把人骑牛皮筏子的造型和天上的星座联系起来了。混后加了沌 字，是因为后来为音节需要，造成叠韵词的缘故。宋明两代都有记载，黄河边上有人使用牛皮筏子为渡河工具，称其作“混沌”。再回头看看《山海经》对混沌的描 述吧，“状如黄囊，混沌无面目”，这和牛皮筏子多么相像！由于牛皮筏子是那时渡过汹涌黄河的唯一交通工具，所在人们中产生拜物教，对牛皮筏子顶礼膜拜。黄 帝后来成为“人文初祖”，那是由于政治要求、意识形态、宗教信仰等多方面原因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