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又看美女了”
“爸爸又看美女了”
某男(事是真事,对事不对人)喜欢看一切美的事物:毛毛茸茸的小狗、红红彤彤的小孩、清清纯纯的美女。有了下一代之后,这位有双亮晶晶眼睛的人每当逮着该男看了美女后就会开诚布公,“爸爸又看美女了”,每次都得到“不正经”的训斥。
唉,看看都不行,还有没有天理。在一些封建卫道士看来,确实没有天理,要不怎么说“存天理灭人欲”。“存天理灭人欲”是儒家理学教导人如何做人的一面旗帜,最主要的代表人物是一贯道貌岸然的朱熹。朱熹认为万事万物皆有理,都有天理。他延续儒家传统的三纲五常学说,认为天理是人世间的纲常秩序,人不能违背它。其中一个表现,就是君令臣死臣不得不死、父令子亡子不得不亡。这是什么狗屁天理。
朱熹也真逗:宁宗庆元二年十二月(1196年),监察御史沈继祖上疏弹劾朱熹十大罪状,其中一条为“纳尼为妾”,说他“诱引尼姑二人以为宠妾,每之官则与之偕行”。而之前的淳熙九年(1182年),朱熹为了打击论敌唐仲友,不惜刑讯逼供娼女严蕊,严蕊却宁死不肯诬陷唐某。被告的朱熹怕被治罪,马上口吐真言、真情表白说自己“草茅贱士,章句腐儒,唯知伪学之传,岂适明时之用。”原来,这位“大圣人”是“律人不律己”“律下不律上”的人物。设想朱大圣人当时可怜的样子真令人可笑。
中国传统文化存有许多智慧,我们对待传统文化的态度当然是扬弃:“扬”即弘扬自然的美、人性的真、世间的爱。比如,在人生追求方面,我们讲“天道酬勤”、“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在学习方面,孔子言,“温故而知新”,欧阳修也说,“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在健身方面,《琅嬛记》说,“古之老人,饭后必散步”;在幽默方面,《诗经·卫风·淇奥》有“善戏谑兮,不为虐兮”。总之,传统文化里有许多学问值得后人去学习,去借鉴,去发扬光大。
“弃”就是抛弃其中一些糟粕和腐朽的内容。比如强调三纲五常。有道理吗?未必。三纲五常极讲秩序,讲上下,讲君臣,讲主子奴才,处处体现一种人生的不平等。所有人和所有万物一样,生来都是自由平等的,这是天赋的权利,是最大的天道。三纲五常明显违背了这一天道。何为“君为臣纲”,难道一个强盗进入你的家园成了你的国君,你一定要照样梳起辫子时时奉承吗?剔掉前面的头发、梳起辫子显然违背了所谓的身体发肤,不得损坏的圣人之言吗?何为“父为子纲”、“夫为妻纲”?都是不平等,根本不值得一驳。
强调忠孝仁义总归没错吧,但在三纲五常这种不平等的大前提下,很可能变成了愚忠愚孝,假仁假义,看一看朱熹的所作所为就一目了然。可以说,大凡打着这一旗号的所谓正人君子,骨子肯定龌龊得很,因为他不率真。
在平等的情况下,真正的“忠”是忠于人性,以人为本。具体可以体现在尊敬他人,以诚相待,平等对人,团结友爱,互相帮助,这既是对社会负责,也是对团队负责,对他人负责,更是对自己负责。“孝”就更不用说了,孝敬老人,友爱亲朋,这是做人的根本;祭拜祖先,是为了缅怀传承之恩,慎终追远。仁和义也是一样,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根本无需举而张之。反倒是,只过重考虑自己的私利,只为自己着想,仁义将荡然无存,而表面上又强调什么仁义,结果看到的都是一些两面派,都是伪君子,真小人。
最要命的是,孔孟一些学说一旦被帝王看中,那就完了。一人之下的其他人,不仅君子做不了,连真人都做不到。皇权治下,能够立足且取得一定权力的往往是唯上唯权的人。即使有一些自吹自擂的“君子”,吹开其华丽外表暴露无遗的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嘴脸。翻一翻中国的历史,一些所谓的名相,有几个能够完全站在人民的立场思考问题,有几个能够推动回归人间正道。一个也没有。
皇权不破,孔孟之道,程朱学说就成了封建阶级维护自己统治的利器。你说尽忠尽孝,难道在朝堂上白花花的屁股朝天被大板子狂砸也算尽忠吗(上书直言被打屁股并不是忠于人民的表现,无非是博自己一点私名私利罢了)。屁股一般都是向下拉屎时才坦露,这些大臣还有脸念什么圣人之书,做什么忠臣!孔子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的屁股都被打开花了,不被打死也不能活了。不仅是被打的,连所有目睹的所有大臣都应该飞速撞死算了。做人做到这种地境,还有脸苟活于世。你说我不做官干什么,难道种种地,教教书,或者做点小买卖就不能生活吗。恐怕还想卖弄一下自己,要不就是想升官发财,利欲熏心,该打!
很长时间,我们的银荧上都是一些拖着狗尾巴的清朝历史戏,从努尔哈赤到载湉,几乎拍了一遍,有的还拍了N遍。粗览这些戏,几乎这些满人皇帝都是为国为民的明君,祸国殃民的都是一些大臣。这真是欲哭无泪、颠倒黑白、本末倒置。最可气的主题歌叫什么《向天再借500年》。如果玄烨真能借得500年,那好,我们现在还在其统治之下。
玄烨一向被人称为少见的大明君,什么开创了康乾盛世。什么盛世,完全是最黑暗的专制统治,看一看当时的欧洲已经经历了文艺复兴时期开始走向工业革命的现代化之路。再看一看从康到乾这近两百年的社会现状:固步自封,闭关锁国,科技不兴,文明不继。有些人写一两篇文章,做一两首诗词,只要不合皇帝的意,不仅作者被砍头,连累家人陪斩,就连已经死去的还要挖出来被鞭尸。这是盛世吗,这是明君吗。再看一看清康熙五十三年上谕:“朕惟治天下以人心风俗为本,欲正人心、厚风俗,必崇尚经学而严绝非圣之书,此不易之理也。近见坊间多卖小说淫词,荒唐俚鄙,殊非正理,不但诱惑愚民,即缙绅士子,未免游目而蛊心焉,所关于风俗者非细。应即通行严禁。”什么假君子,自己后宫填满佳丽,还不允许老百姓看看书。在他看来,《西厢记》、《牡丹亭》,后来的《红楼梦》都是坏书,别人一看就坏。国父孙中山先生直言满清统治者“贪残无道,实为古仅所未有!二百六是年中,异族凌残之惨,暴君专制之毒,令我汉人刻骨难忍,九世不忘!”
当然以前的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人成性的朱元璋、多疑贪财的朱由校都是人民的对立面。因为,他们都不是人民的代表,都自诩为天之子。他们会做一些对老百姓有利的事情,无非是为了子孙后代的统治考虑,但一旦老百姓的利益和言行跟皇权相背,我们就会知道所谓爱民如子的真相(什么爱民如子,还是不平等)。
所有的皇帝都是专制残忍的封建阶级代表者,是腐败没落地主阶级的总代表(在封建社会里,皇帝也不是好当的,防儿子、防大臣、防民众,天天生活在高度紧张中)。这在上中学时就学过,我还知道,封建主义是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中最重的一座,难道这个道理变了吗。我看没有变,变的是有些人。当满清皇帝被推翻后,当时一些人心痛得要命,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要不为什么林语堂先生在《一夕话》里会说:“中国就有这么一群奇怪的人,本身是最底阶层,利益每天都在被损害,却具有统治阶级的意识。在动物世界里找这么弱智的东西都几乎不可能。”
说得真痛快,确实连狗都不会这么做。我家的小狗除了在母狗发情时义无反顾外(性大于一切),绝大多数都是紧紧相随,其他再有钱再有权的人怎么引诱也不尿他。回到一些人,头脑里满是封建残余,做奴才做不够,按这些人的逻辑,孙中山先生、毛泽东先生等革命先驱根本没有必要推翻帝制,李大钊、胡适、鲁迅、陈独秀等根本没有必要发动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做一个奴才不是挺好吗。
想想就知道,奴才是最不好当的一个职业。一切靠揣摩上意,没有自己的尊严,拍马屁往往拍到马蹄上。上头哪天不高兴,找个奴才就能泄一下火。做奴才后,许多做人的权利就消失了,当然做人的义务也不多了。这些人惯于阴于密室,算计他人,惯于落井下石,颠倒黑白,反正奴才怎么作用于别人,所做的事肯定反作用于他,真是活得太惨了。
回到天性,是人发自内心本质的冲动,是一种渴望欲望的诉求。天理即人欲,天人合一,真实自然就最好了。有人说,天性大于一切,一切依从天性。实现这种想法只能是虚幻的仙人吧,有些皇帝也能做到,不多。看过韩国一部电影,讲两个年轻的和尚和尼姑互生爱慕心心相印的故事,电影场景之所以放在寺庙中,无非说这里是禁规最森严的地方,但还挡不住人的天生欲望。此电影后来受到僧尼愤青的怦击。
我想,拍此电影的导演想告诉人们一个道理,天性是天生的永恒的,人们要尊重倚重这一天性。有人说了,依人天性是否不讲规则了吗,这有一个先后的道理,先依天性,后依方法。方法就是法律法规。比如,人天性喜欢美食,这很好,你努力工作,达到目标即可。当然如果每次都吃太多了,那么就会受到处罚,身体提抗议了。下次再吃时就会注意了。比如,你喜欢美器,也是努力工作才能获得。你如果去偷去强去夺,那就在监狱欢度晚年吧。比如,人喜欢美色,依天性,看到入眼的,就想抱一抱,亲一亲,这也靠努力工作。努力工作后,也不能去抱去亲,要不被对方指责为下流还算轻的,严重的当场被抓就会在监狱里反思去了。当然,在条件满足的情况下,你情他愿,天经地义,别人管个屁。
现在一些事情在法律上还没有完善,需要道德(是新道德不是旧道德)的力量去约束,这是对的。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准确规范迅速地完善法律,做到万事有法可依,有法可行。这样一些伪君子就不好混了。